酒莊中的人只看見秋以寒對著地面說話，也沒見地面有什麽東西，都當她精神不正常。銷售員後退兩步，忍不住嘀咕：“這麽有錢還很漂亮，竟然腦子有病，可惜。”

都被人當精神病了，還是答應下來，免得嚇到這裏的人。

“行了，開桶的時候，隨便你喝。”

小書書頓時兩眼賊亮，樂呵呵的飛起來，隱身在秋以寒的後脖頸。

秋以寒扛著盒子，提著酒桶，大步走出去。一屋子的人受驚的直了眼睛，足足有十分鐘沒一個人說話。

一路上收獲一堆驚訝目光的秋以寒，走到距離酒店門還有五十米遠的地方，就被兩個人擋住了。

“以寒，我們找你很久了。”胡笑成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冷。

鄭小優的手腕應該好了，正捏著一把匕首，漫不經心的把玩。

來的正好，她正要找他們。

“太好了，我也在找你們，有好消息相告哦。”

通常秋以寒用散漫又無所謂的語氣說話時，後面的話肯定會讓別人感覺不舒服。胡笑成看著秋以寒長大，以前對她也存了特別的心思，自然非常了解她。

“什麽消息？”他的心已經提了起來。

鄭小優見胡笑成的神色有異，還以為他對秋以寒的妄念沒斷，不高興的哼了聲。

“別聽她胡扯，臭女人就喜歡虛張聲勢。”

秋以寒不喜歡被冠以臭女人的稱呼，她的心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，親近的人說什麽都可以，討厭的人說什麽都不行。

“誰不知道我是整個獵妖協會的頭號美女，你在我身邊就是個陪襯。你罵我醜女人的時候，有想過自己更醜麽？”

“你……我說你是臭女人。”鄭小優尖了嗓子叫，貌不如人是所有女人的忌諱。

秋以寒無所謂的聳聳肩：“你吐字不清，我聽不清楚。可以再說一遍麽？”

鄭小優性子急，耐著性子跟她磨，她就會崩潰，就像現在，她已經不能容忍和秋以寒面對面的說話。

“臭女人。”這一聲足夠響，引得滿大街的人全扭頭看過來。

秋以寒笑嘻嘻的一指鄭小優，解釋：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我妹妹腦子有點問題，剛從醫院出來。”

“你說什麽？”鄭小優的嗓門已經拔到最高，震的附近的人耳膜嗡嗡作響。

秋以寒表情依舊淡然，似乎沒聽見她的怒吼，繼續解釋：“大家別介意，她一犯病就這樣。”

胡笑成實在看不下去了，跟秋以寒鬥氣，鄭小優差了不是一個檔次，“以寒，別欺負小優。街上這麽多人，你不希望我們在這裏動手吧，會很難看。”

他的意思是二對一，秋以寒是那個難看的人，讓她乖乖的投降。

秋以寒裝作沒聽懂：“哦，你們難看關我什麽事。”

“秋以寒，不要裝傻，我們到底師出一門，我不想讓你難看。你乖乖的跟我們走，我也不想傷你性命，只需要抹掉部分記憶，從此以後，我們各不相幹。”

想要抹掉她的記憶，真是好笑，秋以寒將酒桶放下，把盒子放在酒桶上，雙手朝身後一背，高昂起頭，釋放出一股無形的威壓力，屬於強者的氣勢驟然發出。胡笑成身子一晃，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。實力更弱的鄭小優則一個踉蹌，撞在一邊的路燈柱子上。

胡笑成的臉色驟變。鄭小優還沒反應過來，惶恐的四下張望。

“怎麽回事，是誰？”

胡笑成的眼珠子瞪出眼眶，他太吃驚了，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“你……已經……”

沒錯，這是宗師級高手才能釋放出來的威懾力。才幾日沒見，秋以寒便已進階了，怎麽會這樣。一個好吃懶做的家夥，這麽多年情願當墊底的，居然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內快速的提升，一躍幾個等級。

尤其是宗師級別，他成為一級獵妖師快十年了，卻還卡在瓶頸不能提升。秋以寒是如何做到的。不對，肯定有高人相助，否則以秋以寒的惰性是不可能如此勤勉，快速飛升的。

照這個速度，要不了多久，她很有可能成為數百年來獵妖界從未出現的獵神。獵神可以突破人類的很多限制，打破各種凡人的不可能。那是獵妖界所有人夢寐以求，而又遙不可及的。

這太不公平了，憑什麽她一個混吃等死的懶貨有如此好運，為什麽他如此努力上進卻還是所求不得。是老天的不公平，還是這丫頭的運氣太好。

“秋以寒，你什麽時候晉級的？”

胡笑成控制不住的聲音發顫。在強者面前他所有的驕傲轟然崩塌，現在他只希望之前的種種都沒有發生過。他沒有糊塗的和鄭小優走在一起，也沒有表面一套背後一套，更沒有對師父同門下手。

但這些都已成既定事實，無法更改，所以他懊惱，他後悔，他恨，然，所有這些都已無濟於事，於是他把所有的不如意歸結於他人，那就是運氣太好的秋以寒，和只知道抱怨的鄭小優。

胡笑成那驚恐害怕惱恨痛苦的樣子，讓他原本在秋以寒心中高大的形象轟然倒塌。發現自己比他強大，就害怕了麽。一直以來，大師兄在秋以寒眼中都是高大威猛敢沖敢打的英雄，而此刻他的膽怯，他的恐懼，讓秋以寒看清，那些表面的英勇與豪氣只是因為他自知對手不濟做出來讓人看的。

“是不是很羨慕，我比你們更早，更快的晉級，是不是很嫉妒，憑什麽我能晉級。要不要我告訴你，我能提升有你一份功勞呢？”

胡笑成的心顫了一下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
“若非你將師父關進墨潭，我就不會進墨潭，也不會撿到寶貝，更不可能一下子突破。說到這裏，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呢。我這個人恩怨分明，該謝的還是要是要謝的。這麽多年，多謝大師兄的悉心照顧，不管你出於何意，到底是我得了你的照拂。多謝了。

至於小優，我不欠你任何東西，所以我沒有必要謝你，也不需要對你留情。但不管怎麽說，你我都曾是同門，我不想看到你走到這一步。

大師兄，若你肯痛改前非，師父或許能原諒你這次。你終究是他一手帶大，還是大弟子，師父在你身上花費了太多精力。你怎忍心讓他老人家傷心痛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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